art1 裙子和人妖(1/1)

“小鱼，要走了吗，不和我们一起去吃夜宵？”

领班的刘跟我说话时我正在梳理还着的假发，蝴蝶架幽蓝的闪片勾住成卷的暗红发丝，稍微一动弹簧就带着塑料翅膀颤颤巍巍。六块二三个的不是什么好货，我憋着气小心翼翼将它们拿来，才有余力回刘的话。

“太晚了，我明天早上要赶八。”

这班是我替林禅语上的，她男朋友中午刚从外地回来，意正。班的工资她给我，160块，我拿在旗袍扣里的几张，50、20、又两张20，是送酒时额外的小费。

离酒吧两条街外有一家茶店，价格比网上有名的便宜许多。和我一同班的还有三位女生，等着刘一起吃夜宵。我把那张50的给刘，笑了一笑：“你们的茶我请啦。”

刘收了，让我收拾利落赶班。她了我的脸，手法像在小朋友。

刚开始班时我并不知这些，以为刘有些僵的脸是因为我的别。但后面是林禅语告诉我的：你走在哪里，哪里就有人。

其实她说的那些我还是不懂，但我照她的吩咐每次给刘一些钱，于是在这6个小时的兼职中，我又账220块。

旗袍是酒吧里的，开衩开得很，动作稍微大儿就到。林禅语曾经给我看一位网友留言，大概是她觉得裙太暴但被妈妈说是没有杀死的清朝人。我对网络不了解，半晌后才犹豫问她：“我也是清朝人吗？”

我惯不解风，不知回答正确与否，她笑了一笑，然后低。

“小鱼，你的好细。”

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我不知所措，只得拉着裙向掩。手碰到的假，又是一阵脸红。“喜穿裙吗？”林禅语又问我，我摇，隔天却还是收到了很多条。

“从批发市场里淘来的。”她拿起裙给我比划，“虞生，谢谢了。”

然后她又说：“虞生，拜托啦。”

我脱沾酒味和烟味的袍，换上了林禅语给我的裙。暗紫有些碎闪的，刘说俗艳，我却很喜，裙摆随走路动起来，像夜晚天空上闪光的星星。

我酒吧时老板正蹲在门烟，不知该说他有闲还是有钱，之前那蓝灰的发变成白的。“人妖又来打工啦？”他掐灭了烟问我，脸被上浮的烟雾笼住，看不清表。

“变龙老板。”我用他问我一样的语气问他，“你又染发啦？”

“今天影怎么是的？”

“不好看吗？”我睛眨了眨，“刘给我画的，叫烟熏妆。”

“丑死了。”他站起来又拿一只烟，然后用打火机燃，橘焰火他的神不分明，我只知他飞快看了我一，“给了刘多少钱？”

“50啊。”我掰手指算给他听，“今天收到一张50，三张20。给了刘50块。”

“这些人真抠门。”他啧了一声，从钱包里一张一百给我，“拿着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人妖。”他不耐烦地推搡我，“快回家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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