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(3/6)

在一个满杂草的斜坡上找到了章凌母亲的老家。

门上、墙上贴着好几张写满“还钱”、“欠债还钱”等等字的白纸,除了纸,还有红的油漆,新的旧的都有。

华斯礼不禁觉得好笑,他想他真的疯了,竟然会跑来这地方,除非章凌是个智商负数的低能儿,否则怎么可能来这边躲债。

但是,他究竟会去哪里呢?

被亲戚追债还好说,万一被放利贷的人找到……他还能安然无恙吗?

“呵,”华斯礼自嘲地笑笑,“我担心他什么,就算死了,也是自找的。”

心是这么想的,可实际行动却完全不一致——

上大学后,尽学校课程繁忙,还要备考司法考试,但华斯礼仍然时间去寻找章凌。

最大的债主在澳门,所以章凌应该不会去沿海,华斯礼对着中国地图,从中西开始,去一个地方便画一个红圈。

结果显而易见,自然是大海捞针。

直到大三那年,华斯礼律所实习,和带教老师去了一个西南地区的省会城市和某药厂谈续约。

签完合同,甲方在当地着名的酒店订了包厢,请他们吃饭。

饭桌上觥筹错,甲方代表一个劲儿地给他们敬酒,华斯礼胡找了个借,离开包厢去透透气。

酒店走廊很宽敞,装修风格偏调,墙边设计了动的渠,里面着莲

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,正准备楼,前方却响起一的女声:“章凌,8号包厢的客人要开一瓶茅台,你去拿一。”

章凌?!

华斯礼登时连心都漏了一拍,屏住呼看过去,不远站着一个形单薄的服务生,他穿着黑的制服,发也是黑的,柔顺得像一颗栗

虽然背对着看不清正脸,但直觉告诉华斯礼,这就是了,一定是他。

“好的,。”

男生,右手夹着空托盘,快步走楼。

华斯礼没有犹豫,立刻跟上去。

此时正是饭,客人很多,华斯礼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,目光一直追着那个男服务生。

不多时,男服务生着手从酒柜里取一瓶酒,随即转过,面无表地穿过大厅,抬脚上楼。

这次华斯礼看清了他的脸。

比以前瘦了些,更尖了,睛还是很大,只是里面没有任何绪,仿佛一潭死

果然是他,竟然真的是他。

华斯礼握手指,随即缓缓松开。

那天傍晚,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,看着章凌不停上楼、楼,手里总是端着东西,无论多重,他的步伐都很稳健。

偶尔没事的时候,他会站在二楼包房靠楼梯的门外,等候客人的吩咐。

华斯礼一边仰盯着章凌的侧影,一边掏手机给带教老师发微信:【王律,我胃不舒服,先回酒店了。】

很快,那边回复:【好的,注意休息】

华斯礼摁熄屏幕,一坐就坐到晚上九半。

时间久坐不动,有些僵,他活动活动肩膀,向后靠在椅上。

酒店餐厅要打烊了,他看见章凌从楼上来,垂着,神态疲惫,随即和几个服务员一起推开后厨旁边的更衣室,去换衣服。

过了一会儿,章凌穿着短袖来,脚踩着双帆布鞋,一小截白皙的脚踝。

见他走餐厅,华斯礼站起,也跟着了大门。

他知跟踪的行为很奇怪,但他就是想看看,看看章凌住在哪里,住的地方怎么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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